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羊绒大衣,妆容精致,
但眼圈明显泛着红,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惊惶和担忧,像一幅精心描摹的油画。
“苏小姐!”她快步走到我面前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阿衍他……怎么样了?
怎么会出这种事?他晚上明明说……” 她的话适时地顿住,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,
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过,
掠过我沾着泥土和血污的裤脚、赤脚套着的拖鞋、凌乱的头发和毫无血色的脸,
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、冰冷的审视和……厌恶?我抬起头,迎上她的目光。
走廊惨白的灯光落在她脸上,那张和我在某些角度有几分相似、却比我明艳张扬得多的脸,
此刻写满了“正主”的关切和焦虑。胃里一阵翻搅,喉咙口泛起铁锈般的腥气。
顾衍最后那个攥住我手腕的动作,他额角汩汩的鲜血,此刻都成了无声的讽刺。“还在手术。
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疲惫不堪。林薇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,
距离不远不近,带着一种矜持的疏离。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,
是那种昂贵而冷冽的香调,此刻闻着却令人窒息。“苏小姐,”她微微侧过身,声音压低了,
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虚假柔软,眼神却锐利如刀,“阿衍这次出事,你也别太自责。
我知道,他最近……心情不太好,可能是工作上压力太大,
也可能是……家里的事情让他分心了。” 她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,
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小腹——那里平坦依旧,却仿佛成了她眼中某种原罪的象征。
“你只要照顾好自己,别给他添乱,就是最大的帮助了。”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,
精准地扎进最痛的地方。我交握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关节泛出青白。
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尖锐地传来,却奇异地压住了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。喉咙里堵得厉害,
我张了张嘴,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就在这时,手术室上方的红灯,“啪”地一声,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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